大灰兔子爱吃鱼

【喻黄】蠢蠢的死法(上)

变不回去喻文州 x 不断作死黄少天


脑洞的来源就是《Dumb Ways To Die》这首歌啦~

一直很想写喻鱼黄鸟对称猫的梗,于是混进去一起炖了。

助攻有点心大大、隔壁老王、叶大boss和超级奶霸,副cp是只有几句话的林方。

心灵沟通、以命易命这些设定是从 易修罗《契子》 搬来的,重点强调来源同时卖安利!  【借了一点最喜欢的小说背景写这种蛇精病内容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益达脑残粉…… 


有鱼咬天天情节啊可能很雷!注意!虽然只有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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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天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把叉子戳进烤面包机,感受到电流从指尖的酥麻一点点传导到头顶,然后毫不意外地昏了过去。

醒来之后他翻开自己的硬皮笔记本,数了数在【富兰克林你有本事雷雨天放风筝是不是橡皮人快说】分支下【靠靠靠我决定以后早餐再也不吃吐司配果酱】后面的正字,叹了口气。

这都第十二次了,他都被这破面包机电死整整十二次了。


相信科学的黄少天觉得自己的三观已经炸成了鱼薯条,外焦里嫩的。

他抓起手机点了一个通讯录里的号码——还好这次没有再不由自主地摁出一个毒贩的接头专线——然后听到了机械的语音回应:“对面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真诚地在此留言,哔。”

黄少天把手机从耳边移到眼前,开了免提之后气沉丹田一声吼:“哔你个鬼啊方锐能不能别随随便便把手机掉在沙发角落里我发了几十条短信石沉大海打了几百个电话都没人接虽然包了月不耗话费但还是很心累你知道么我最近麻烦大了大了大了要你这朋友有何用!”

在录音结束的第二声哔响起前,一口气说完所有心声的黄少天果断地挂掉了电话。


实际上这个世界其实本来就不怎么科学,比如黄少天现在变成了一只黄鹡鸰,正在朝方锐家飞。但人能变成动物这种设定一旦接受了还是挺正常的,至少比动不动就被谜之力量牵引着作死来得正常。

黄少天对自己的动物形态不是很满意——鹡鸰个头实在是有点小,速度跟肖时钦那样的大鹏完全不能比。肖时钦飞的时候还能带个冬瓜上天,而他这样的小黄鸟连个苹果都叼不稳。幸好方锐住得不是很远,不然黄少天宁可选择打的。

他降落在阳台的晾衣杆上时,先看见的是一只尾巴勾着杆子打盹儿的金丝猴。听到黄少天唧唧叫了两声,林敬言很自然地醒了过来,又很自然地变回了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人。黄少天跳到他肩膀上跟着一起进了客厅,角落里正是戴着耳机专注打游戏的方锐。小黄鸟对着网瘾少年的脑袋作势要啄下去,方锐感觉到危险来袭,一瞬间就做出了反应。

他变成了一只螃蟹,巨大的右钳子顺手就往小黄鸟身上敲了一记。黄少天悲愤欲绝地变回了人形,躺在了方锐家那张可以并排睡两个人的加宽沙发上:“为什么你们都能欺负我!凭什么我变身就只能变成这巴掌大的鸟!”


“因为你上辈子是个鸟,所以这辈子还得做鸟。”方锐的游戏也打不成了,螃蟹状态没法说话,就恢复了人的模样在黄少天旁边坐下。林敬言从厨房端了盘小饼干过来,空着的手摸了摸方锐的脑袋,方锐满足地哼哼了一下。

“靠!”黄少天砸了个抱枕过去,随即拣起两片饼干往嘴里塞,非得把方锐吃穷不可。

“其实他说的没错,魂塑造的动物形态是没法改变的。”林敬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正经地给黄少天解释,“灵魂转世重生,灵那一半的人形会连着记忆重塑,魂的一部分却保留了下来。之前有研究报告表明前世恋人再次相爱的概率会比随机配对高很多,可能就是因为动物形态留下的那些本能。”

灵魂学教授林敬言和他的前世恋人交换着缠绵缱绻的眼神,看得单身鸟黄少天有点牙疼。


这样的牙疼一直持续到了他变回黄鹡鸰的模样告辞,并且也许是因为鸟不长牙齿才停止的。

黄少天花了二十分钟跟这两个好友讲述自己近来遇到的困境——包括出门跳铁轨、猛吞烂香蕉、钻进洗衣机、拳打韩文清等种种离奇的作死方式,更离奇的是昏过去之后并没有转世重生而是原地复活了。

“你可能穿越到了一个神秘的游戏里。”方锐又想去摸鼠标了,他的任务才做到一半,“需要死够一定次数才能通关。”

“我还没有见过类似的事例。”林敬言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后告诉黄少天,“如果你愿意给我们大学做第一代实验对象的话,我可以给你的脑子装一个发射器。”

……黄少天看着自己从沙发缝里抠出来的方锐的手机,觉得来这里就是个错误。


回到家后他收到了方锐的短信,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人还是挺够朋友的,转手就给他推荐了一个B市的名医。虽然黄少天不知道看医生会不会有用,但他决定还是不要诅咒林敬言下辈子基因突变成食蟹猴了。

“健新名医关心你的坐骨神经痛,只要九九八,灵丹妙药带回家!”黄少天拨通电话后吓得差点把手机给砸了,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拨错了区号。把“控八控控”改成“控幺控”之后,他听到了一个让他心里发毛的声音:

“通灵消灾哪家强,王不留行中草堂。详情请上门挂号,地址B市微草街19号。”


找方锐再三确认这个据传消灾解难无所不能的王杰希就在王不留行中草堂之后,黄少天登上了前往B市的火车。虽然他在站台边缘掉下去两次又莫名其妙地回到了原地清醒过来,已经习惯了每天死几次的黄少天最终还是有惊无险地抵达了目的地。

黄少天的方向感只能算一般,但给了坐标的位置还是找得准的。这时他停在B市微草街17号和21号中间的一堵墙前,拿不准是应该吼一句“王杰希你在哪里”,还是四处寻找写有“微草街19号”的小纸条。

然后他就发觉自己进入了思维误区。既然可以变成黄鹡鸰,为什么不直接飞上去看看呢?黄少天当即缩成了一只蹦蹦跳跳的黄色鸟儿,扑扇着翅膀飞过了墙头。

墙头那边果然挂了块写了门牌号的破烂牌子,边缘生着锈还卷了起来。这种连门都不开的医生,也就别指望他把门牌挂在墙外头了。黄少天对方锐的推荐产生了强烈的怀疑,感觉自己还不如去找那个台湾治坐骨神经痛的老中医呢。


院子里那间小房子倒是像模像样,至少还悬了块“王不留行中草堂”的匾额。房门两边是一副对联,右边写着“悬壶救世”,左边写着“劫富济贫”。黄少天想了想,觉得有哪里不大对。

黄少天是化作人形才敲门的,这属于他们这些灵魂者的基本礼貌。世间灵魂者不多,只有互相认识已久的才会用动物形态相处。当然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也是动物之间交流不畅,比如方锐完全听不懂黄少天的鸟语,叽叽喳喳说半天等于白费口舌。

来开门的男人戴着一顶高尖帽,穿着一身闪瞎鸟眼的亮绿色袍子。黄少天已经有了夺路而逃的冲动,压力不比面对韩文清来得少——不管是人形的韩文清还是变成老虎的韩文清——只听眼前这个比他高一截儿的男子开口道:“你面色泛白,头顶有黑气。说吧,是撞见鬼了,还是迷上妖了?”


黄少天没透露自己脸色发白是因为看到王杰希而产生的生理反应,才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他定定神,开始给这个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中医讲故事:

“我叫黄少天啊,你就是王杰希吧?方锐让我来这儿的说你包治百病,治不好的话你要赔我精神损失费啊。我既没碰上鬼也没跟妖精谈恋爱,说起来我这辈子都没谈过恋爱呢,你有什么认识的妖精推荐的么?扯远了先跟你说说我犯的这毛病,大概不好治啊,连林敬言那专门搞灵魂学研究的都没见过……(以下省略一大段细节描述)简单地说就是老死,碰到特定场景就容易触发我控制不了的死亡结局,然后再原地复活。”

王杰希嗯了一声,举起手里的小木棍。黄少天以为他会挥舞魔杖施个咒什么的,结果王杰希把木棍往天上一戳,念了句“太上老冯宪君急急如律令”,然后扯了张符纸出来凭空烧掉了。黄少天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戴巫师帽的家伙是搞中医的,虽然弄得更像是道士法术。

一阵捣鼓之后,王杰希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对黄少天说:“你啊,灵魂不全。”


“其实魂是全的,灵不全。”王杰希进一步解释,“所以你变成鸟的时候应该不会碰到这样的问题,只有人形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实践各种愚蠢死法。”

黄少天很挫败地点了点头,他的确想过变成鸟解决一切问题的可能,但到处飞的时候总是莫名撞树。之前还以为也是这该死的毛病惹的祸,现在看来只是他不习惯鸟形态所以飞得不熟练,所以总和树亲密接触。

“那如果要避祸,就只能用魂了?”黄少天依然不稀罕做黄鹡鸰,真的太没用了,说再多话也没人听。

“也不一定。”王杰希又抛出一张符纸泼了些水上去,这次显了些字出来,他的表情也显得有些凝重,“你这灵是上辈子死掉的时候遗留的毛病,二十四年都没有发作,运气还真是不错。不过运气更好的可能是有人对你用了以命易命吧。”


以命易命,黄少天是听说过的。灵魂者之间感情指数不同会有各种不同的技能,最初级的比如心灵沟通,最极致的就是以命易命。然而至今还保留着初恋初吻初夜的黄少天并没有认真听过大学里的感情课,毕业之后做警察也一向是单打独斗。他和那些好朋友偶尔会用几个传送技玩一玩,但从来不曾有目的地运用过这些东西。

王杰希看黄少天一脸迷茫,提示道:“你有个前世恋人,在你快死掉的时候用了以命易命。本来他是会把完整的灵魂留给你然后代替你死掉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没留全。再多的我就看不出来了,单身二十四年的黄先生得去问情感咨询专家叶修。”

黄少天晃晃手机,方锐发来的王杰希生平简介还在备忘录里存着呢:“你一个单身二十五年的好意思嘲笑我单身二十四年?”

王杰希微笑地看向墙角的鱼缸,里面几条金鱼像触了电似的疯狂游动起来:“我是从灵魂树出生的新一代嘛,没有你那样山盟海誓的前世真爱,不着急。”


从王不留行中草堂里出来天都快黑了。黄少天很郁闷,非常郁闷,就连每天在家里吞胶水那么难吃的东西死了又活都没觉得这么郁闷过。

上辈子有人那么爱他,给他留了这么半条命,结果他还是重生了。重生完了以后灵魂又不全,自己还一点都记不得过去的事,有恩都无处报。

黄少天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小姑娘给他递情书,他会连感动都没有就拒绝了。

就像林敬言说的,换谁拥有过这么一次生死与共的缘分,都会留下一点本能吧。


王杰希也给了他叶修的地址,但那是只是个范围——H市市郊深山老林。黄少天只在叶修还叫叶秋、还奋战在灵魂特警第一线的时候见过他,后来据说这位功勋特警退役后改回本名开始发展情感咨询业务,就没去过H市那里了。

黄少天嘀咕着一个情感咨询中心开在深山老林这种地方真的有人去么,还是买了去H市的机票。他控制着自己登机时不要离驾驶舱太近,成功避免了被神秘力量吸过去试图自己开飞机。虽然这个毛病一般情况下不会造成对他人生命的威胁,但黄少天作为暂时休业的人民警察还是非常心系群众的。

一路平安到了H市,黄少天坐了辆公交在城南下了车往林子里走。他没再变成那只蹦跳的黄鹡鸰,而是保持着这个时不时要跌进深坑摔一脸泥的人形。

这个残缺不全的灵提醒着他,除了自己这个不断作死的问题,还有更重要的人需要寻找。


潺潺的山泉从崎岖的石块间流下,蓄成了树林间一个清澈的小湖。黄少天走近湖边想清理一下脸上身上沾的土,却被一种强大的拉力印向了湖中央。

湖水不深,但黄少天恨不得它更深一点。神秘力量直接扒掉了他的裤子,及腰的水位根本遮不住他裸露的下身,一低头就能看得清楚。虽然深山里没有路人经过看到这羞耻的一幕,黄少天还是觉得脸红到能滴番茄酱。

不会是要用那啥来钓鱼吧……黄少天一边胡思乱想着,觉得这种展开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一边竭力想要破除禁制。然而他夺回身体控制的努力毫无进展,一连串脏话倒是脱口而出没被阻拦,山野间回荡着“妈蛋妈蛋”的骂娘声。


真的有鱼来了。黄少天看着那两条牙齿尖锐得跟方锐的右钳子有得一拼的食人鱼朝他游过来,脸色都发青了。虽然死了之后都能原地复活,但这么惨绝人寰的死法他也是第一次经历。

作死状态下变不了鸟形态,黄少天只能闭眼等着痛晕了。但他等了十秒,等了二十秒,却没有任何事发生。

他睁开眼,看见两条食人鱼肚皮朝天浮在一边,一条蓝色的小鱼安静地划着水来到他身边,准确地吻住了他的下体。

黄少天还是昏了过去,不过这次是因为神经末梢诡异的牵扯,并没有疼痛袭来。在失去意识之前,他记住了那条鱼冰凉而温润的触感,也记住了自己灵魂深处涌上来的一个名字:喻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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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可以一发完结的结果还是写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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